愿结今生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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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帝宁】凰羽之下-8上

虽然都是疯子,打起架来却还是很冷静。

都是挑衅试探搞心态的一把好手啊。


8上


天已大亮,破晓的晨风,吹散了江上的夜与雾,如掀开了一层面纱,浩荡的江水,广阔的苍穹,初升的耀日,一览无遗。

光芒万丈,落在凰羽的剑上,流动着,闪烁着,璀璨夺目着,似传说中凰鸟的羽翼。

而后凰羽将剑锋一倾,执剑的手,随意地垂在身侧,那剑便又如她本人一般,变得朴素,低调,极不起眼了,闲散的站姿,亦如一名真正的纤瘦少女般,弱柳扶风,好似不堪一击。

“请吧。”

她说道,声音轻得仿佛一阵拂过耳际的春风。

 

——立时激起千层浪。

挤在甲板边上的人群,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尖叫,最前排叫得最大声的,无一例外,都是一身轻甲、唯独摘下头盔的缚龙卫,她们在这比武前短暂的准备时间内,就画好了眉涂好了胭脂,甚至还费心编了个简单的发式,用红绸做装饰,将自己收拾得干净美丽,乍一望去,可谓乱花迷人眼。

然后下个瞬间就被她们胸腔里爆出来的尖叫,吵得脑仁子疼。

什么“凰帅加油”,“凰帅你最强”,“凰帅我爱你”,都算是正常了,宁光逢分明听到有人在喊:“凰帅我要嫁给你为你生小鸟!”

“真夸张啊。”他感叹道:“看姑娘们这样为你痴狂,你该不会其实是男扮女装吧?”

凰羽歪歪头,笑了。

“是哦。”

宁光逢一愣,下个眨眼时,凰羽已逼到身前,他连忙抬剑招架,却惊觉对方只是虚晃一招,真正的攻击是在——

腿与腿凌空相撞,剑指与拳头交错,同时击打在彼此的刃上,剑鸣响起,似一曲低哑的合唱,在一瞬间的交锋后,他们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。

姿势依旧,甚至表情也依旧,仿佛方才一切只是幻觉。

四周已经安静了下来,旁观诸人皆睁大了双眼,死死捂住嘴唇,生怕自己打扰了这场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。

连江风也慢,只在旗尾与发梢徘徊,不肯错过结局。

 

宁光逢随意地转了个剑花,笑着,道:“哇,你竟然偷袭,真是不要脸——”

到最后一个字时,他已将剑尖往凰羽腰上刺去,当凰羽旋身侧闪时,他踏前一步,贴着凰羽的肩头,竖掌为劈,可下一刻,凰羽也以同样的步法向前,贴着他抬手,剑锋横削,宁光逢当即下腰,趁那剑势尽时,抬腿踢向凰羽手腕。

这一下果然得手,凰羽的剑当场离手。

机会!

宁光逢再抬剑,却见凰羽不慌不忙,双掌一合将剑刃夹住,而后扭腕卸去力劲,再趁他受制一瞬,猛然后仰一跳,同时脚尖在他腕上一踢,便也用相似的招式缴械。

这电光火石间,宁光逢分明瞥见凰羽嘴角似有笑意,背脊立时一抖,本能一侧身,果然见一道寒光直落,只贴着他额前,擦掉了几缕发丝,他不惊不惧,抬手,稳稳握住刚好落到眼前的剑柄。

 

凰羽见他避开了,似真似假叹一声,道:“听说不要脸的人,直觉都更强一点,在这点上,我犹不如你。”

“过奖了,你现在认输,我也不是不能接受。”说着,宁光逢便将额前碎发往后拊去,露出光洁的额头,锋锐的眉与莹绿色的眼,晨光落在他笑得张扬的嘴角边,半是少年意气,半是野性难驯。

“哦?那你想如何处置我呢?”凰羽长长的睫毛垂下,颤动着,好似羞涩,可她手臂利落一甩,长剑便破空而去,直取宁光逢面门,可这又非她的杀招,在剑脱手的下一瞬,她人也上前,步法玄妙,竟比剑还快,在瞳孔中只留下一抹残影。

宁光逢不退反进,用空手去接袭来的剑刃,而另一手则以剑对凰羽的实招,应对间颇为从容,嘴上却好似讨饶般道:“处不处置的,也要看你同不同意嘛。”

说话间,两人皆弃了剑,单纯以拳掌交锋,毕竟师出一人,彼此武学了然于心,手上来往间,倒更像在喂招对练,终于到招式用尽,两人互相扣着对方手腕命门,僵持不下。

 

可瞧他们脸上,也不见急迫,还是一副风轻云淡、岁月静好的模样,凰羽甚至还轻轻眨了眨眼,黑眸里便有水光潋滟,笑起来时,更是温柔可亲,如绽春花:“若是做些快乐的事,我也不是不可以……”

宁光逢却笑得比她更灿烂,尖尖的虎牙都露出来了一点,在日照下闪着一点惑人的光,眉眼弯弯处,别有一种生动活泼的魅力:“那你认输啊~省下力气直接?”

说话间,脚上功夫已来回过了几招,连甲板都踩折了几块,落了一地碎木,可偏偏上半身还是一开始的姿势僵持着,若不去看被他们脚上力劲破坏的痕迹,倒好似两人是抱着在舞蹈转圈一般。

“我也想啊。”凰羽依旧是笑,声音也依旧轻柔,道:“可你不是不行?”

“……”宁光逢一动不动,还是那灿烂得不可直视的表情,道:“毕竟我也是个男人,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些呢?”

“是吗?我觉得你生起气来,会更可口一点。”

“哇哦,那你可真变态。”

凰羽不为所动,回道:“班门弄斧罢了。”

两相对视,确认过眼神,是垃圾话不能动摇的人。

——竟同时收回了手,迅速跳到方才长剑落下之处,一人一手捡起了剑,再打起来。

 

这次却不再是方才那好似调情或胡闹般、你来我往的对打,而是展现出久经杀伐磨练出来的真正实力,剑本凡铁,在能者手中,却是武器,凶器,乃至杀器——

剑刃很快就沾了血,倒映出彼此的眉眼,冰冷中,便带了一丝狠戾。

不觉间天已日暮,残照如血,夕风似嚎,争斗早已从甲板,转移到了桅杆之上,两人俱是伤痕累累,喘息沉重,但他们面上不见疲惫,眼睛因为见了血,而愈发锐利,愈发明亮。

正对峙间,便听下面隐约传来鞠风来的呼喊:“再给你们一刻间,赶紧决出胜负下来吃饭!”

 

宁光逢忽地就笑了,道:“不如暂且当平局算了。”

凰羽却挑眉,反问道:“平局?”

“怎么?不满意那就继续打,再久我也奉陪。”

凰羽脸上似笑非笑地,道:“所以我说你不行。”

宁光逢嘴角一抽,正要怼回去,便见凰羽将剑背手,而后张开手臂,向后仰去,任由自己自桅杆上坠落。

“你!”

宁光逢心里虽知她肯定另有它法保命,身体却不由自主先行动,往前扑去,长臂一舒,正要把凰羽捞上来,却见剑光迎面而来,宁光逢避之不及,一时失了平衡,也从桅杆上掉了下去。

失重感还未变得分明,手上便觉被谁拉住,抬头一看,原来是凰羽,她抓住了一根绳索,正挂在上面,另一手则拉着他,低头问道:“认输否?”

“……到底是谁更不要脸啊!”宁光逢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
凰羽平静地注视着他,黑眸里,倒映着一点船上的烛火,只更显得幽深,不可揣测。

“我说过,我是非留下你不可的,宁光逢。”

“……”

宁光逢只能叹气。

 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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